10月17日,《光明日报》、央广网等媒体报道朱晓军教授纪实文学作品《大国粮仓:北大荒留守知青口述实录》。
原文如下:
光明日报:回不去的更是家乡
“知青”这个词已经愈发带有年代感了。如若不是影视文学作品不断戏剧化地提起,90后、00后怕是根本无法在脑海里描摹那样一个“火红”到不合逻辑的时代,更无从理解有那样经历的一整代人。对于那段历史,我们通常知道的版本是:50年前,城市里的年轻人中断学业,怀着满腔热血在一声号召下“涌向”中国最贫困的农村,没有丝毫准备地经历了他们无从想象的生活,一去就是正青春韶华的黄金十年,然后再争先恐后地纷纷返城。
20世纪70年代末,在知青返城潮下,95.5%的下乡知青重返城市,只有不到5%的知青(80万人)留在了农场和农村,其中两万余人扎根北大荒。遗憾的是,知青文学迄今为止仅仅展现了这一群体的两个阶段,一是知青下乡,二是知青返城,而留守知青却因小众而被遗忘,以至于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存在。对于返城知青而言,“知青”不过是一段经历,属于渐行渐远的过去;对于留守知青而言,选择留下则改变了他们的生命属性:他们才是永远的知青,这一身份贯穿着他们的过去、现在和未来。这本刚刚问世的《大国粮仓:北大荒留守知青口述实录》正聚焦于这些被遗忘在祖国东北角的知青群体,补缀起这一被遗忘已久的空白,为留守知青找回自己的一席之地,让他们主动发声,拾起记忆。
返城还是留下?距离这个选择,四十年已经过去。返城知青功成名就的不在少数,回望时,知青生涯似已成为他们生命中一抹绮丽风景,城乡之间的身份转换是他们社会历练中的重要一课,多年以后,他们怀着追忆的感怀重游故地,与队友轻松叙旧,笑谈当年。留守知青呢?他们这一小撮人上半世纪以来未曾离开那片土地,在中国城市化进程飞速发展的这几十年,他们没有随人群回归原本属于他们的城市,让自己彻底移植乡村,如苇草般“生者死,死者烂,肥土壤,为下代,做食粮”。他们是小众群体,留下的理由不尽相同,不足为外人道也。若不是因为这次采访,他们依然埋头过自己的日子,做自己的选择。
“你的名字无人知晓,你的功勋永垂不朽。”留守知青不仅是知青史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也是共和国建设的奉献者和无名英雄。放弃返城机会,留在北大荒所面临的艰辛与苦难不言而喻。留守知青这一群体无论什么时候看来都是小众,甚至是被忽略不计的部分。那么留下的都是什么人?为何选择这条绝大多数人放弃的道路,放弃与父母和家人团圆的机会,放弃朝思暮想的故乡,放弃城市资源优渥的生活,留在寒冷、偏僻、艰苦的北大荒?这片寒冷而遥远的北方土地,曾接纳过不同人青春、热血、激情的挥洒,同时也封存了他们百转千回的感触与体悟。本书打开了留守知青往昔岁月的一道豁口;与倾听他们诉说同等重要的,还有留守知青用生命最好的年华绘制的人生坐标,以此来观照我们自身,去寻找当下的位置,反思什么叫责任,什么叫担当,什么叫承诺,什么叫人生……
他们为什么不返城?这是全书始终在探寻的一个问题。有的是不想,有的是不能。《大国粮仓》作者朱晓军、杨丽萍追踪采访24年,足迹遍布北大荒建三江、红兴隆、宝泉岭、牡丹江等农场管理局的几十个农场,采访留守知青数百人,最终选取了具有典型意义的19位留守知青,镜头第一次直面隐于田间的知青主体,由主人公亲口讲述自己的故事,并透过他们扎根北大荒又各自不同的人生轨迹,映照出上山下乡至今的五十年里,北大荒这片土地上的沧桑巨变。
19位留守知青的命运构成了16个真实而感人的故事:“世界模范农民”胡国华因为大豆课题被拴在了北大荒,读博士,当博导,与志同道合的孙立文结为夫妻干点事业;离开孤儿院下乡的汪旺友拒绝伪造病退而留在北大荒,娶了患有精神病的妻子相伴到老;嫁给当地赫哲族男人的苏桂兰,就这样命运打了个弯儿,永远留在了北大荒;不想一个家被分成两半而没考大学的韦建华,留在北大荒做了贤妻良母,死心塌地地过日子;贷款买牛、养鸡都赔了,又不屈不挠重整旗鼓的陈桂花,在北大荒成为最大的养牛户出人头地;自己要求下乡的将军的女儿黄丽萍觉得“在哪儿生活都一样”,甘愿一辈子留在北大荒;为让家里少张嘴而下乡的刘艳杰,与哑伴在北大荒默默相守了一辈子;大返城前娶了当地姑娘的居鸿昌,为了赚钱争口气,再想家却也没有回去;因失恋而离开上海的裴磊,留在北大荒从此落了根;别人削尖脑袋往城里钻,自己却把母亲从城里接过来的张玉林,将北大荒视作了第二个母亲;留恋北大荒这片净土与沃土的周军岳、于延尔夫妇,将女儿一人留在了遥远的上海;作为“可以教育好的子女”下乡的孙绩威,看着身边的知青办走了又办回来,重情重义的他选择不离开;立血书下乡的沈瑞忠给别人办返程,自己却认为留在北大荒很有价值;在鬼门关外走了数遭的李乃利,说北大荒这个地方自己还没有待够;因为挂账而断了返城路的张春娟,在北大荒成就了姻缘,经历了火灾倾家荡产,又一一还清全部40万欠债;大学梦碎、当兵梦破的葛柏林下乡,做起了别拉洪河边的“葛员外”,与妻子林莉一起建设了中国最美的家庭农场……他们每个人都曾不属于北大荒,却都在同样的历史节点响应时代的召唤,从大江南北奔赴祖国的北端,他们也不曾想到,这一去便是一辈子。他们都不是做出丰功伟绩的英雄,却散发着小人物才有的光彩。
此外,本书以亲历者口述的方式,在保留每位口述者原话的基础上,按叙事文学的特点进行了重构,既保留了口语的原汁原味,又增强了文字的可读性;同时还收集和拍摄了口述者不同历史期间的珍贵图片,穿插在作品的相应位置,更立体直观地呈现出知青们半个世纪以来不为人知的生活轨迹。正是凭借这些大量鲜活的一手素材,本书能够深度呈现留守知青群体多方位的生存图景,并从知青的视角勾勒了北大荒五十年的发展史。
北大荒——这片土地改变了当年的知青,留守下来的知青也改变了这片土地。在遍地“鸡汤体”的今天,我们已经很难读到这么质朴直白甚至显得粗糙的文字,一如原生态未经打磨的乡野日常,才是个人生活的本来面目。对于留守知青而言,“坚守”这个词是外界给与的赞誉,“值不值得”“后不后悔”无需再作答,“这样活着挺好”就够了。
新闻来源网址:http://epaper.gmw.cn/zhdsb/html/2018-10/17/nw.D110000zhdsb_20181017_2-10.htm?div=-1
央广网:纪实文学《大国粮仓:北大荒留守知青口述实录》全国发布
央广网杭州10月12日消息(记者傅炜如)今年正值知青上山下乡运动50周年,长篇纪实文学《大国粮仓:北大荒留守知青口述实录》(以下简称《大国粮仓》)在全国发布。本书作为一部口述实录文学作品,填补了历史空白,反映出当代中国社会变革。
记者了解到,《大国粮仓》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,浙江鲁迅文学奖得主朱晓军与徐迟报告文学奖得主杨丽萍联袂创作。全书以19位留守知青的命运曲线为轴心,构建了16个真实而感人的故事,聚焦于被遗忘在祖国东北角的知青群体,深度展现了北大荒留守知青的生存真相与生活图景。
20世纪50年代,14万转业官兵开赴“天苍苍,地茫茫,一片衰草枯苇塘”“天低昂,雪飞扬,风癫狂”的北大荒,为饥饿的共和国“向地球开战,向荒原要粮”。到了70年代末,在知青返城潮下,95.5%的知青返城了,80万知青留了下来,其中有两万来人留在北大荒,被称之为“留守北大荒的知青”。今年是知青上山下乡50周年,当年的留守知青如今年纪大的已年过古稀,年纪小的也将近花甲。
留守知青群体是小众的,但他们不仅是共和国知青史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也是共和国建设的奉献者。他们都是哪些人?为何留下?
《大国粮仓》打开了留守知青往昔岁月的一道豁口,作者朱晓军对留守知青追踪采访24年,足迹遍布北大荒的建三江、红兴隆、宝泉岭、牡丹江等农场管理局的几十个农场,采访留守知青数百人,最终选取了十九位具有典型意义的留守知青代表,以口述实录的形式,由主人公讲述自己的故事,亲切、自然、真实、温馨,深度展现留守知青的生存真相与图景。
同时,作者透过他们扎根北大荒而各自不同的人生轨迹,讲述了自1968年知青上下山乡至今的五十年里,北大荒这片土地上的沧桑巨变,突出表现了一代留守知青为建设“大国粮仓”的无私奉献与责任担当,用质朴生动的文字将留守知青对“坚守”和“值得”的定义诠释出来。
书中的故事真实而感人:“世界模范农民”胡国华因为大豆课题被拴在了北大荒,读博士,当博导,与志同道合的孙立文结为夫妻干点事业;离开孤儿院下乡的汪旺友拒绝伪造病退而留在北大荒,娶了患有精神病的妻子相伴到老;嫁给当地赫哲族男人的苏桂兰,就这样命运打了个弯儿,永远留在了北大荒;不想家分成两半而没考大学的韦建华,留在北大荒做了贤妻良母,死心塌地的过日子……他们每个人都曾不属于北大荒,却都在同样的历史节点响应时代的召唤,从大江南北奔赴祖国的北端,一去便是一辈子。
据了解,本书以亲历者口述的方式,在保留了每位口述者原话的基础上,按叙事文学的特点进行了重构,既保留了原汁原味,又增强了可读性。同时还拍摄与收集了口述者不同历史期间的珍贵图片,穿插在作品的相应位置,更立体直观地呈现出知青们半个世纪以来不为人知的生活轨迹。
凭借这些大量的鲜活的独家一手资料,本书深度呈现了留守知青群体的生存图景,并从知青的视角展现了北大荒五十年的发展史。《大国粮仓》用纪事文学的方式将“何为坚守”传达给了广大读者。
据悉,《北京文学》已发表该书相关文章《留守知青,你在他乡还好吗 ——纪念知青上山下乡50周年》,浙江《江南》杂志将于2018年11期发表《北大荒留守知青口述实录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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